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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三十五劫 妖華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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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晦澀難懂的史書記載也幫不了我們大忙。蔣家墓中的八步安八種暗影輪流出現。我剛才細細對比後,恰巧是八種不同的甬道。

籬鑠仙君抱著我的手緊了一下,道:“葉欒,我剛才走了三步,如今我再走五步,你剛才步數還能記得嗎?”

我的頭靠在他的胸前,小聲說:“不能了。”頓了頓,我又說:“我說,恍惚君,我們來蒙吧,我步子比你小,自然走的比你多,就當我走了四步吧!”

籬鑠仙君聲音不穩,急切地說:“葉欒,這種事情,你怎麽可以這說的這麽輕巧?你怎麽重來都不知道珍惜性命?!”

我推開他的懷抱,背過身,認真地說:“命也不過是靠運道!”一邊說著,我便邁著步子向八般變化暗影走去。

籬鑠仙君聲音悲愴,急切地喊:“葉欒,你給我回來!”

走了四步,毫無反應,我轉身剛欲報喜,卻不想左腳一不小心踩到了右腳腳面,絆倒自己的裙襟,一個不穩就向前撲了去,雙手懸空,為了穩住身子,我一動左腳卻不想又一次踩到自己的腳上。

真是樂極生悲了!

瞬間我就向上升起,耳邊嗡鳴聲響,籬鑠仙君大聲叫我的聲音早已聽不清了。當我身體穩住不動時,已經是一盞茶之後的事了。落腳之地,依舊是蔣家墓室,昏暗的墓室唯有的光源墻上的幾盞油燈。這墓室平凡至極,與蔣家墓室入口精心布置完全不是一個風格。

我一個人在這陰氣極寒、冷風嗖嗖的墓室中,腳下中規中矩移動八步,依舊是毫無反應。

這本八步安之局,以本鬼差簡單閱歷來看,就是覺得這墓室八步一變化,如今移了八步也不起絲毫作用。

我細想方才與籬鑠仙君在一起時移動的似乎不是八步。之前動了四步,後來又走了四步,最後由於我興高采烈左腳絆右腳誤踩了自己的繡花鞋才多走了兩步。

籬鑠仙君背的那段史書記載“八步之十步,十步之八步”有點懂了那段,難道在這八步安中八步其實在某種意義上等於十步?

我嘗試著左腳踩了右腳一下,右腳踩了一下左腳。果然不出所料,墓室開始如滾水桶急速旋轉,我被甩了直撞四周墻壁,翻轉的我胃裏一陣惡心,過了好一會兒,才停下來,顧不上觀察四周直接嘔吐。

原來那段晦澀的記載便這個道理,這遠古神族設下這八步安陣,也真夠無聊,只要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八步卻等於十步便會轉換空間。

待我從地上爬起來,眼前之景讓我欲哭無淚,受了兩次這般折磨,依舊回到剛辭與籬鑠仙君共處的墓室。

籬鑠仙君一襲白衣,負手而立,面色嚴肅,不覆剛才的模樣。

我訕訕地走近他,想向他好好道個歉,張了張嘴,卻發覺自己竟然發不出一絲聲音。

籬鑠仙君向著前方作揖,語氣嚴肅道:“小仙今日來此,是有事請求指點!”此時的籬鑠仙君看起來好陌生,與我平日所見之人完全不同。

我努力的咳了咳,還是不能發出一絲聲音,我小跑了幾步到籬鑠仙君的面前,他仿佛沒看見我一般,目不斜視。

只聽籬鑠仙君道:“請上谷禦神為籬鑠指點迷津!”

上谷禦神,世間最古老的仙君,掌控者世間所有的谷稻食物,雖然為仙,卻被敬稱為神,德高望重,不過他在幾萬年前就應劫而亡,化成天地間無處不在的風,永世守護人間。

籬鑠仙君怎麽在這裏遇見了這位早就消失之神?

上谷禦神一摞白胡子,剪得精致規整,頗有點鄰家爺爺的味道,他皺著眉頭,嘆氣說:“草木劫,初始矣,你若去尋,定會後悔!”

籬鑠仙君突然跪地,言語堅定:“籬鑠絕不後悔!”

上谷禦神伸了伸手,指了個方向,道:“你去尋吧……”

籬鑠仙君叩謝,立即起身,轉身欲走,卻聽上谷禦神道:“你這一去,攪動的是幾個人的命運……”

籬鑠仙君表情陰冷,道:“她不可以死!”

我的心生生被撕裂開,鮮血流淌,似乎一滴滴跌落。這樣的籬鑠仙君恐怖又陌生。當年,他就是這樣決定的嗎?無情又癡情,在我和她之間毅然決然的舍棄了我?

突然一陣陰風吹過,昏黃的油燈突然熄滅,籬鑠仙君不知去向。舉足無措之時,左耳冷風鉆來,一個陌生陰寒回音無限的聲音問:“你是誰?”

這……難道就是“聲音相錯,問答不曰”?

我還沒回過神來,這駭人之聲又一次傳來:“白衣人是誰?”直覺上,這人不是好人,不能答。

果然它又問:“想出去?”語調上調,聲音輕佻。

我咬著牙不肯回答,一股強大的力量將我推向前方。這般黑暗中,我看不清路,只能感覺腳下是一塊塊縫隙很大的石磚。跌跌撞撞地走了一段,突然這個聲音又出現在耳邊:“想出去?”我閉嘴不答。

他又問:“最害怕什麽?”

“被最信任的人算計後舍棄掉!”話語,本能出口,瞬間一條濕滑冰涼的軟軟的東西纏上我的脖子,這聲音又說:“這次果實……真醜!”

腳下的磚塊縫隙變大,我一腳栽了進去,來不及害怕,意識模糊,我便的昏過去。

頭腳巨疼,我掙紮著醒來,背部躺在冰冰涼十分不規整的巖石面上,咯的生疼,眼睛所望之處卻是陰霾的天空。

我動了動,耳邊窸窸窣窣的雜草被碾動的聲音。轉頭定睛一看,三角臉,細窄的臉上鑲嵌一塊塊甲片,身上花紅柳綠的一群蛇正圍繞著我,好生觀望我,仿佛我是什麽熱鬧。

我眼睛不由自主的與這群花花柳綠的尖嘴細腦長蛇直直對視。半響,那群長蛇細眼也不曾移動半分。

我坐起身來,長蛇圓眼細瞳隨著我的動作一起運動,我頓時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。那些蛇似乎感覺到我的氣息,紛紛融動,卻沒有對我進行攻擊。

坐起來後才發現,這四周都是密密麻麻長蛇,顏色花花柳綠,好個絢爛,爬滿整個地面,望不到盡頭。

本鬼差似乎今日要葬身這蛇海了。

一條蛇急速地向我爬來,我想動動身體閃躲,卻發覺若是我一動,驚動的蛇將會更多。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條青鱗滿身,眼珠珠黃,瞳孔成線,時不時吐著信子的細細長蛇從我的身上悠悠地爬過,它的身子爬過我的手臂,觸到我□的皮膚,絲絲冰涼。

突然一個更粗更大的濕滑冰涼的軟軟的東西纏上我的腰,一個使勁把我從萬裏蛇園撈了出來。

我身子直直地撞到一塊屹立的石頭上,立於我幾米遠之處眼前之物吐著的通紅細長的蛇信子,正在我的腰間蠕動。

待我看清那人一身裝扮行頭後,只得感慨,這世間確實有這麽一種人,怎麽形容呢?

正如買櫝還珠故事中的做櫝工匠,將匣子做的太精美,以至於掩蓋了珠子原有的昂貴價值和外貌。

眼前人他身著一件紫絳紅名貴綢緞,對稱衣襟繡滿了精致白黃相間相錯交映的格子,斑斑點點裝飾了整個衣衫前襟,衣服袖子及整個下擺鑲滿了圓潤拋光的珍珠和玉石,華貴耀眼,眩暈之極。他花裏胡哨衣著佩飾裝扮,早已喧賓奪主,本也是清秀尖尖瘦瘦的臉龐,皮膚白皙,眼睛精透,如今反而在衣服的襯托下顯得尖嘴猴腮、不倫不類。

那男子瞇著眼睛打量我,收回舌頭,沈默不語。

我見他把那駭人之物收於口中,便狀著膽子問:“你是何人?為何要抓我?”

他咪咪一笑,道:“聽聲音,是個母的。”

我:“……”難道本鬼差就長得這般性別不分?!

他說道:“小的們,將她給我綁回府中。”

話音剛落,本離我已遠的眾蛇纏上我的身子,蛇皮上特有的冰涼在我渾身上下蔓延。我的雙腳被纏住,不由自主的被控制向前走。

那珠光寶氣的絳紅衣男子笑跟在我的身邊,笑瞇瞇地說:“莫怕,今夜我們就拜堂成親了!”

“我們拜堂成親?”好半天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吼道。

他上下打量我,然後搖頭說:“沒事,我不介意,只要是個母的就行!”

你不介意,本鬼差可是介意的很!

我拒絕:“我不成親!”

他笑得腰彎:“容得你?”

我挑眉:“容我怎麽了?”

他說:“那就給我家小的們當午餐吧!”

纏住我身上數十條花花綠綠的色吐著蛇信子,吱吱作響。

我膽戰心驚的說:“要嫁,我也不嫁你這般穿著沒品味的……”

他臉色一變,眉鼻一扭:“我穿著沒品位?”

我點頭:“如此豪貴名衫,反而把你顯得……”他眉眼一瞪,示意我說下去。我頓時覺得悲劇離我不遠,只好笑著諂媚道:“英姿颯爽、爽清氣神、神情自若,弱比嬌花、花容月貌、貌美如花……”

“夠了!”他不耐煩的打斷我:“我都不嫌棄你,你還敢嫌棄我!記住,我是妖華瑤,你的夫君!”說完,一把將我推進個山洞裏,向外大喊:“小的們,好好招待四方貴客,我蛇王妖華瑤的婚宴,定是這萬界最豪華的。”

我說:“我也算是四方貴客,你也要好好招待我……”

妖華瑤的神情詭變,意味深長說:“放心,我會好好招待你的,而且是我的在床上……”

作者有話要說:魂緣伊夢小劇場:

眾人瞪眼:魂緣伊夢,解釋解釋,這個千姿百媚的妖華瑤哪裏來的?

某伊夢(對手指):“夢中夢見的!”

眾人:……

某伊夢:“一日月黑風高夜,我獨自在夢中夢見一穿絳紅色對襟衫男子,小臉細窄,皮膚如白紙,尖嘴猴腮,好不好看!”

妖華瑤:“小的們,這裏有只信口雌黃的家夥,你們拖出去,當午餐了吧!”

被眾蛇拖走的魂緣伊夢揮著雙手求救……

眾人扭頭,視而不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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